脑洞君不开心

昵称曲笑笑。

【勇维】Somthing for nothing

NO.9(维克托视角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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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去日本寻找那个男孩。

而如今,踏上同样的旅途,却是要在他最重要的时候离开他。

去日本的飞机,云层落在窗外,一片灰蒙的白色。坐在熟悉的位置上,有着同样的视角,耳机里放着同样的歌,维克托眺望远方,看着万里如一的风景。

上一次去日本见他的时候,那种心情似乎还能回忆起来。


初次看到那段视频,维克托的心里闪过的惊讶绝不亚于任何人。那种感觉,仿佛是灯枯油尽的人看到重焕新生的希望,如同看到地球的另一端有一个年轻版的自己。

如果自己是那个男孩、如果自己没有被早早发掘天赋、如果自己没有获得那么多优待——如今的自己和那个一上场就会失误连连的胜生勇利,又有什么区别呢。

是的,对于已经站在巅峰的维克托·尼基弗洛夫来说,勇利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自己。

被那个小小岛国掩埋的才华,被所有的舆论遮掩的耀眼内在。

这样的吸引力,只有两个很相近的人相遇的那一瞬间才会理解。

而勇利,就是开启维克托的钥匙。


当时心中的犹豫、苦恼、踌躇,记忆犹新。

现在取得的成绩,与这个决定所会带来的风险相比较。一切是否值得?

所有的深思熟虑,所有的徘徊不定,在见到那个裹着严严实实的男孩时,化成嘴角的笑容。维克托向勇利伸出了手,将所有的不确定吹散在那片雪花里。

如此确信,自己所要寻找的就是这个人。

而事实证明,自己的选择何等正确。


转眼之间,他们已经是彼此相伴。

维克托低笑着取下耳机,看着飞机渐渐向目的地飞去,从俄罗斯到日本。

俄罗斯的天气很冷,所有的花与草尽管灵动异常,却总有着肃杀之气。可在日本那样的小小岛国,却能盛开出樱花那样的花朵,美丽而又灿烂,尽管只有一次,却始终乐观地绽放。

他到日本的时候,看到过满树樱花。

勇利那时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侧,尴尬地藏着肚子上的肉,很自豪地介绍说这个季节最好看的是冬樱花,原产于中国云南,是一种非常娇艳可爱的花朵。而他们家附近,就种了许多樱花树。

维克托听说过这种花,在欧洲,这种花朵似乎有人进口来食用。

可没想到,吃起来并不怎么可口的冬樱花,会有这么美的姿态。


真想再看一次这么美的樱花啊,和胜生勇利。

飞机落下地面,重新踏上日本的土地。维克托拎着旅行箱,望向天空,如是想到。


“哎呀维克托,真是麻烦你了。都怪我们没有看好马卡钦……”宽子夫人满脸歉意地站在诊所前,而引着维克托前来的美奈子已经做着土下座,愧疚地大声道,“非常抱歉!都是因为我们光顾着看勇利的比赛……”

“请不要自责,马卡钦一直有些贪嘴,是我没有管教好。”维克托解开围巾,将旅行箱托付给宽子,急匆匆奔去了马卡钦的观察室。三姐妹正趴在马卡钦的病床前,紧紧盯着看起来虚弱无力的马卡钦,连手机都放到了一旁。

看到维克托,三姐妹齐声喊道:“是维克托!”“马卡钦快来看,是维克托哟。”“维克托!马卡钦它不肯看我们啊。”

马卡钦虚弱地抬起头,对着熟悉的银发男人小小地呜咽了一声。

“马卡钦……”不可否认,维克托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些抽痛。


他在俄罗斯的房子又大又冷清,冷蓝和铁灰色融汇成一个孤独的家。

那时候俄罗斯的寒夜,唯一能始终陪伴自己的,只有马卡钦。


维克托轻轻抱着马卡钦,抚摸着它的卷曲柔软的毛发,低声用俄语道:“对不起。”

对不起啊马卡钦,因为遇见了可以陪伴自己的人,有些小小地忽视你了。

已经熟悉了主人体温,重新听见主人用俄语呼唤着自己,马卡钦的眼睛里闪动着湿润的光,虚弱地微微摇着尾巴。

真利在走廊掐灭了烟,走进来对着维克托低声道:“这是长谷津最好的兽医了……但是……马卡钦的年纪已经很大了……第一次手术后马卡钦的状态依旧不太好……等下是第二次手术。”她的声音里充满愧疚,这个大姐大作风的女人对马卡钦所遭遇的一切深表歉意。

维克托用日语郑重回道:“谢谢。”


他始终对命运感激。

如果没有遇见勇利,如果马卡钦遇见的不是这样的家庭。一切都会不同。

马卡钦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,他十指交叉相握,闭眸轻吻了自己的手指。

“主啊。愿一切顺利。”

无论是日本还是俄罗斯。


手术灯亮起的时候,维克托被医生请出了手术室。直到到了等候区的时候,他才发现几乎勇利的一家人都来了。

宽子夫人、真利姐、美奈子、优子和三个小女孩。

所有的人都用感同身受,充满歉意的眼神,小心翼翼地看着维克托。

维克托扶额,用手遮住表情。半晌,叹口气松开手,尽量用放松的语气道:“谢谢你们,马卡钦陪了我很久,我们都相信他会没事。”

所有人的表情更加愧疚了。

维克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。事实上,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很想安慰这家人。

“马卡钦会渡过这场难关的。”

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,直到优子忽然捏紧了手指,低头哭了出来。

他很少会安慰人,上一次直接弄哭了勇利,这一次弄哭了优子。

维克托有些无措,他又做错了什么?

宽子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抱歉啊维克托……优子她,大概是想起另一个维克托了吧。”

——另一个维克托?


维克托疑惑地看着这群明显知情的人。最终,真利姐摇着头,道:“嘛,虽然在马卡钦正在手术的时候,不适合说这件事……维克托,你有看见过吧,客厅那里。勇利经常去那里拜祭小维呢。是和马卡钦一样的狗狗,他取了和你一样的名字呢。哎呀,当初勇利那孩子就是在报纸上看到了马卡钦,所以才执意要养的呢。”

宽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:“那孩子并没有什么恶意呢,只是太崇拜你了……”

自己养马卡钦定时候,才十五岁吧。

从那个时候起,自己就是他的偶像了么。

原本看房间里只有自己的一张相片,还以为那家伙只是简单的崇拜自己——原来是敬仰了那么长时间啊。

维克托微微失神。


宽子温柔道:“虽然那孩子非常喜欢小维,每天训练完回来都会抱着它说好久的悄悄话……可是最后小维还是离开了这个世上。”

优子身体微微颤抖着,用手捂住了脸,忽然出声,断断续续道:“一开始小维病重的时候,我们想瞒着的,但勇利每次打电话来总是问到小维。我们想了很久,还是决定通知勇利这个消息。”

优子说着,忽然哭泣着抱住了膝盖,抽泣道:“明明最应该被安慰的人是勇利自己啊,结果却在电话里安慰我们说,让我们相信小维会没事的,小维会渡过难关的……”

宽子轻轻抚着优子的背部,抬头对维克托道:“小维死后,正好是他比赛失利……我们都装作这没什么的样子。但是啊,勇利他自己承受了很多。所以,那个时候,真的非常感谢你能来到日本成为勇利的教练。”

宽子继续道:“以前还没觉得……现在忽然发现,维克托,你和勇利真的有点像啊。那孩子,真是承蒙你照顾了呢。勇利他能遇见你,真是让做妈妈的我也十分感激。”


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。

过去从未听过的,这样郑重的感谢。


谢谢你拯救了胜生勇利。以一个甚至不需要被特意感谢,完全亲近的姿态,来到他的身边。

被你拯救了的勇利,是我们所重视的人。所以我们对你重视的马卡钦,也像是家人一样。

谢谢你,维克托·尼基弗洛夫。


纯粹的感激,纯粹的爱意。

维克托得到过无数的爱,无数的敬仰与感激。但这一刻,他只想回到俄罗斯,抱住勇利。

谢谢你有这样的家庭,谢谢你出现在这个世上,谢谢你让我有机会与你相遇。


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
医生走了出来,揭下口罩,恭喜道:“这次的手术很顺利……只要休息一两天……”

马卡钦因为麻醉还在昏睡中,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轻抚着自己的胸口。

维克托走进手术室,轻轻抚着马卡钦耷拉着的温暖的脑袋,纤长的手指在触及它的头顶时顿住,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又将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发顶。

“马卡钦,俄罗斯的家里很大很冷么……”维克托极轻柔地将脸颊凑近马卡钦,生怕触到伤口,动作又是小心又是害怕,低声用俄语喃喃道,“这次回家的时候,不会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。”

这里没有勇利,没人听的懂维克托在用俄语说什么。

但他的表情如此温柔,如同重获挚爱,如同走出迷宫。


见到勇利的时候,一定要带上马卡钦。

还要告诉他,自己还想和他一起去看冬樱花。

那种畏惧寒冷,喜欢温暖的花,有一个非常美好的花语——悸动。

“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,他的可爱会令恋人产生无法抗拒的悸动。偶尔会有明知故问及多话的毛病,但是不用在意,只要挑起恋人的心,必定会有极美的恋情围绕着你。”

花语真是很准啊。维克托想。


飞机场里离别的人那么多。

但它也会带来重逢的讯息。

机场的等候区里,维克托看着直播中到处找人拥抱的勇利,看着他像个惊喜万分到处找人分享感受,却遇不见能够完全明白自己喜悦的人。

那是当然啊,只有他才会懂勇利现在的心情。

想要牢牢把握住现在,证明这不是一场梦。想要证明这一切的相遇、相识、相伴,乃至向成功迈进,都不是一场梦。

能够证明这一切的,只有他维克托·尼基弗洛夫一人。


勇利来了。

维克托原本还在想自己要怎么面对勇利。要成熟冷静,要保持清醒,要说很多自己想要告诉他的话,要和他抱怨如今的日本看不见冬樱花,要让他抱抱马卡钦。

但他的脚,第一次比他的想法还要快。

他知道,勇利有很多话想和他说。

他也有好多话想要和勇利说。

马卡钦趴在镜面上,吐出热气,吸引了勇利的注意力。

隔着镜面,他们看见了彼此奔跑的自己。门打开的一瞬间,维克托伸出手臂,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跌跌撞撞到了自己的怀里。他不再像过去和朋友相抱时哈哈大笑,不再用流畅的俄语优美的语言抒发自己的想念。


他很珍重地抱着勇利,从心底接纳了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家人。

维克托郑重道:“勇利,我一直在想作为教练的自己,从今往后还有什么能做的。”

勇利的声音里有些终于面对一切的释怀,和难以察觉到的落寞,轻声道:“我也一直在想这个。”维克托感觉到勇利在自己的怀里有些颤抖,然后自己被勇利用力拉开。两人面对着面,彼此目光相交。

勇利直视着维克托道:“直到引退为止,我就把自己拜托给你了。”

维克托注视着勇利,心想他真是不会隐藏情绪啊,眼里的期许真是藏也藏不住。

自己要怎么回应才好呢。

要怎么回应才能让这个人明白,自己想一直紧紧拥抱着他的这份心情。


维克托按上勇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在勇利落寞而又强撑出来的微笑中,将他的手送在自己的面前,在无名指上虔诚一吻。

“好像求婚呢。”维克托笑道。

勇利的表情真好笑啊,像是一瞬间内心崩溃又被爱充重组了似的。最终露出一个放心的神情,像是无声地告诉维克托。

——是啊,我在向你求婚。

而维克托用虔诚一吻作为回应。他吻上了亚洲人象征着想要与对方缔结婚姻关系的无名指。

勇利微微上前,环住了维克托的腰。


维克托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要是勇利能一直不隐退就好了。”

这样说的话,心情是不是能更好地传递给这个男人呢。


——大概是可以的吧。

毕竟,他已经感觉到了勇利的泪水。

但此刻,他不想再用初见时,那种他一贯的轻佻撩人的语气对勇利许下什么承诺。

维克托将勇利抱得更紧。一旁的马卡钦活蹦乱跳地加入着他们。

他清晰而又坚定道:“大奖赛决赛的时候,一起拿下奖牌吧。”


然后,拿着金牌,和马卡钦一起,三人一起回到在俄罗斯那个诺大空旷的家。

到时要记得做炸猪排盖饭吃啊,勇利。



作者注:考试周真令人苦恼啊……

快完[jie]结[hun]了,到时还有鱼子酱、吃醋的番外。

谢谢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,么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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